被男人灼灼的目光盯着,实在是有些不自在。
苏若雪抬头剜了他一眼,“有病!”
不晓得刚才他匆匆忙忙出去是干什么去了,回来竟然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。
楚风晔缓步来到女人面前,一把抓起了她柔软无骨的小手,霸道的拉回了屋子。
“唉唉……你抽什么风!”
一回到屋子,苏若雪甩开了男人的手,一张小脸鼓成了包子。
楚风晔却好似没听到一样,将手中的衣裙送到女人的面前,“这衣裙真是你的,那你可还记得当年救治本王的事情?”
心里猜测是一回事,楚风晔还是要问清楚的,不想再犯第二次错误。
看着男人手里的襦裙,苏若雪眉头微皱,一副思考的样子。
在原主的记忆里,是有那么回事。
那年原主去寺庙进香回来,因为时间尚早,街道上的人也少。
看到远处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倒了下来。
本想不过问的,但马车经过那男人身边的时候。
男人那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,成功的改变了她的想法。
发现他手臂上的伤口血流不止,自己又没有带医药箱。
而且男人已经处于昏迷状态,为了他的血不被流干,无奈之下,才从自己的衣裙上扯下来一条,帮他包扎好。
又在车夫的帮衬下,将他送到了德医堂。
自那以后,原主对那张俊脸始终是念念不忘。
后来皇上赐婚之后还郁闷了一阵子,但见到自己的夫君,就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之后,原主别提多开心了。
只是没想到王爷会对她冷漠至极,独宠南侧妃不说,还刻薄自己。
苏若雪回神,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,看着男人的目光冰冷的许多。
“是有那么回事,真没想到我救了一个白眼狼。”
楚风晔心里没来由的抽痛了一下,看着面前的女人,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。
但话到嘴边汇聚成了一句,“对不起!”
是自己误把南紫嫣当成了她不说。
还把她当成了自己和南紫嫣之间的障碍,明知南紫嫣处处刁难她还不闻不问。
平时又不给她好脸色,简直是刻薄至极。
苏若雪的眉头微皱,看到男人脸上的痛色,还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。
不过转念一想,现在说对不起有个屁用,原主已经不在了。
她嘴角勾起抹嘲讽,“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爷,怎么可能有错呢!”
真是懒得和这渣男说话,转身刚要离开,身后男人一把抓住了她,“若雪!真的对不起,你原谅我好不好!”
男人此刻心如刀绞般难受,想起以前自己做的那些混蛋事,真是怎么惩罚都不为过。
见女人不搭理自己,突然间有了一种恐惧感,生怕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,毕竟自己伤她伤的太深。
“若雪!”
听到男人这样称呼自己,苏若雪只觉得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,“停!可别。我还是习惯你叫我王妃,或者死女人都行。”
这是知晓了原主救过他,想起之前对原主做过的混蛋事开始自责了。
有个屁用,如今原主已经被他虐待至死了,做任何事情也挽回不了原主的命。
见女人气哄哄的回了屋子,楚风晔杵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注视着女人那抹纤弱的身影,眉宇间是散不开的愁云。
正在这时,南紫嫣从外面走了进来,“王爷!臣妾身子不适。”
她一边娇滴滴的说着,一边习惯性的钻到了男人的怀里。
这是她一贯的套路,每次只要自己一说不舒服,王爷什么事都依着她。
但是这次不一样了,看着主动投怀送抱的南紫嫣,楚风晔心里一阵阵的犯恶心。
一想起这女人之前对自己的算计,眼底升起了一股寒意,随即一把将她推到了一边,“不舒服还出来干什么!”
转身怒不可遏的看向了一旁的东陵,“你是怎么照顾你家小姐的,一会儿去领二十板子!”
被这女人算计他是真的很生气,不过也相处了那么久。
是真的狠不下这个心,但心中的邪火憋着又难受,只能拿东陵开刀了。
一时间,南紫嫣和东陵都愣住了,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。
好半晌,东陵才回过神来,“扑通”一声跪了下来,“求王爷饶命!奴婢知错了!奴婢定会好好照顾小姐,不让她再出屋子!”
这二十板子要是打下去,轻则屁股开花,重了自己这条命就保不住了。
一旁的南紫嫣也回过了神,扯着男人的手臂央求道,“王爷!这怨不得东陵,是我非要来找王爷的,妾身也是太想王爷了!”
她心里是欢喜的,原来王爷还是在乎她的。
要不是怕伤了自己的身子,也不会对东陵惩罚的那么重。
她柔软的身子再次靠向了男人,眼神温柔的能挤出水来。
楚风晔却是巧妙的转身看向了东陵,“还不快给你家小姐扶回去!”
从未见王爷这样生气过,东陵吓的瑟瑟发抖,“是!”
赶忙起身扶走了南紫嫣。
屋子里的苏若雪手里的笔停了下来,心里没来由的不爽。
不愧是渣男的心尖宠,人家一句不舒服,就把他紧张成那个样子。
人家好坏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!想什么呢!
苏若雪甩了甩脑子里不该想的,把心思又放在了面前的地图上。
时间紧迫,该早点想出法子才好。
整整一天,见那女人都是一筹莫展的样子,时常盯着那张地图发呆。
楚风晔心中很是疑惑,到底是什么事情,能把那女人难为成那个样子。
用晚膳时,见苏若雪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,男人沉不住气了。
“有心事!”
正在一边吃饭一边神游的苏若雪,听了男人的话之后,抬头望了望,“跟你无关!”
只要这渣男不给自己捣乱就不错了,还能指望他干什么。
男人满头黑线,盯着面前的女人刚想发怒,但很快又压制了下来,反倒是语气更柔和了,“别把话说的那么死,兴许本王就能帮上忙了!”
苏若雪刚送到嘴里的饭停了下来,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面前的男人。
脑子里在思考,眼前倏的一亮,也许这男人说的对,兴许真的可以帮到自己。
毕竟在这封建的年代,自己一介女流,是不可以抛头露面的。
见女人一瞬不瞬做盯着自己,想来她听进去了,“说说吧!”
苏若雪放下了手中的饭碗,开始思考了起来。
以一种什么方式跟男人说,才不能引起他的怀疑。
“先吃饭吧!等吃完饭之后,我再详细的跟你说。”
现在脑子还乱的很,不知从何说起,还是需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说。
见这女人没反对,楚风晔心下稍安,手上的动作也快了些,心里没有来由的窃喜,她不反感自己就好。
苏若雪是第一个吃完饭的,饭后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,开始酝酿起了理由。
没过一会儿,男人也走了进来,直接坐到了她的身边,鹰隼般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。
等着她把心中的话说出来。
苏若雪抬头看了看面前这张俊脸,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,“是这样的,王爷也知晓南域土地肥沃盛产粮食,价钱比咱们这里低很多,
如果从他们那里购买粮食回来卖的话,中间可以赚到不少的差价。”
“所以你想从南域那边收购粮食回来贩卖?”
就晓得一定是和钱脱不了干系,毕竟这女人可是很爱财的。
苏若雪投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目光,“王爷说的没错,只不过有一个难题。”
“什么难题?”
“难题就是南域到京城路途遥远,来回的时间太长,极不方便,所以我想……”
话至此,苏若雪抬头看了一眼男人,接下来的话有点雷人,不晓得这男人能不能被她给劈死。
楚风晔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女人,看她的表情,已经预感到她接下来说的话,似乎会惊到自己。
果然,苏若雪沉了沉心思,一副打定决心的样子,“所以我想修一条京城直达南域的公路。”
“什么!”
楚风晔听了之后“蹭”的站了起来,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,“你不是开玩笑吧!”
他要仔仔细细的看清楚,这女人是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。
苏若雪迎上男人的目光,很笃定的点了点头,“当然不是在开玩笑,我说的是真的。”
这一次男人是真的被雷得外焦里嫩,一屁股又坐了下来,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女人,“你可知直达是什么意思?那就意味着遇山开山遇水搭桥,你晓得需要多少银子吗!”
前几日,城外护修建的那座不怎么大的桥,就花了十几万两的银子,这要是直达南域国,途中的江河无数。
更何况修路的费用也不在少数,这女人莫不是脑子发烧了不成。
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,抬起自己的右手,摸向了女人的额头。
苏若雪皱眉,晓得他是个什么意思,一巴掌将他的手给打了回来。
“我自然是知晓的,银子的事情无需你操心,问题是需要把这个批文弄下来。”
估摸着这男人肯定被自己的话给雷到了,这倒也不例外。
毕竟这可是个大工程,恐怕国库都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来。
那又怎样,老娘就这么牛掰,谁让我有一个取之不完,用之不尽的金库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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